堡子的土墙 (4)(2/6)
红霞犯病的时候只是哭,全声抽搐,不会在村里转悠。来福说他奶奶受了惊吓,在一旁不住地安慰他奶奶,说他爷爷是病了,住几天院就回来了。红霞说喜娃要走了,留下她一个人就难过了。我也在一旁安慰红霞,一边听她自言自语地唠叨。文举在一旁陪着掉眼泪。
三天后,有才说他爹不行了,我说那就赶快往回送,别在医院里咽了气。有才说医生说可以坚持到村里来。我说村里的事情我和来福来张罗。我叫了树生和庆明,每人塞了一包中华烟。请阴阳的,通知亲戚的,拉棺材的,叫人做饭的就由会长和村长来安排。
救护车一进村,我和来福、晓生和学平帮忙把喜娃从车上抬进了屋里。医生拔掉输氧管后,喜娃嘀嘀咕咕给有才交代完后事就不再说话了。慢慢地,我闻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,娘和老秤走的时候也有这股味道。喜娃还在吃力地呼吸,声音却大得惊人,像正常人的呼噜声。给喜娃穿好老衣后,我悄悄地退了出来。成林在门口悄声问我,走了吗?我说差不多了。树生说那他就行动了。我嗯了声。树生问我有才是怎样考虑的?我说热热闹闹地给老人家办个白事。我从裤兜里拿出一沓钱给树生,叫他安排人办事用的。树生推辞不拿,我说买东西用的,不够就找我要。树生这才把钱接在手里。
亮灯时分,请来了阴阳。炕桌往炕上一摆,老先生盘腿而坐,翻着日历看时间。笔墨早就备好在炕桌上。晓生是专门侍候阴阳的。有才和来福倒踏鞋准备守夜。按我们的风俗,灵柩在屋里,地上是要铺一层麦草用来守夜的。不过时代不同了,麦草不用了,就是用麦草,也不好找,现在种小麦的人不多了。守夜就是陪着灵柩守到天亮而已。期间我们可以喝茶抽烟喝酒,不间断地烧香。停灵柩的屋里是喜娃最亲的人。族人和村里人要么在院子里,要么在隔壁屋里。院子里早搭好了帐篷。火炉里的炭火烧得通红。庆明说吹响明天早上到,纸火去黄羊镇定的,明天早上也能拿到。我问晓生日子看好了没有?晓生说定在后天早上了。树生说明天叫人把孝衫剪好,晚上估计要破孝。我问他做饭的找好了没有?树生说叫的山沟乡饭店的,干湿都有,有汤有菜。
我是守到半夜才回的家。丹丹没有睡,亮着灯等我。我说要是不回去,她还等我我一个晚上?丹丹打了个呵欠说,狗咬吕洞宾,不识好人心。怕我回来的时候黑不溜秋的,亮着灯不好吗?我和有才那么好,她以为我会守到天亮呢?我说怎么可能!明天一大堆事情要忙。树生和庆明忙不过来,我给有才当总管着呢!丹丹说我和有才是穿一条裤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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