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逆天的弟弟(2/3)
“可恶,忘停了你的家庭仓库使用权限!”他狼狈地踉跄了一步,又很快恢复了高高在上的姿态。
“妈...”明理冷眼看他闪过,忽然想起了什么,声线颤抖。
“这你就不用担心了。我这么做,当然是取得了全家人的同意。”少年笑得恶劣,“毕竟,我可是家里唯一的独苗。”
“以及男丁。”
他露出一副悲悯的神情,转头向后方的石屋喊:“妈,你可以过来了!开导一下姐吧...”
不远处,粗砺的青石垒成的门枢嘎吱转动,石屋的门向外推开,走出一个妇人。靛蓝粗布衣裙裹着的身形跨过门槛,颧骨线条像被山风削过般冷硬,眼皮半垂着,瞳仁盯着前方某片虚空。
明母脚步沉重,缓慢地走过来,神情有些呆愣,她嘴唇嗫嚅,开口道:“明理,妈对不起你,可你也要看看你弟弟,病了这么多年,好不容易才好转。难道你要毁掉他的一切吗?”
地上的人披头散发,身上缠着绷带,头上血流如注,形同鬼魅。她眼底涌上一层厌恶,残存的愧疚消失殆尽。
“要不是你小时候没看住他,没尽好当姐姐的责任,明宝也不会一病不起。要不是你,我也不会老的这么快,照顾一个病人有多不容易,你知道吗?”
妇人声音越来越大,腰杆也挺得越来越直。话说到最后,成了满满的埋怨。字字句句如豆子般从喉咙滚出。
明理泄了气,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。
她恨自己...如果十一年前能看住顽皮的弟弟,没有让他从滑梯滚落,会不会一切都可以挽回。
明理至今仍然记得,那截生锈的旋转滑梯在烈日下泛着白光,弟弟攀爬栏杆时,草莓印花背带雀跃晃动着——等尖叫刺破游乐场的喧闹,她手里攥着冰激凌追过去时,风正卷起他左脚的蓝色凉鞋,在空中划出半道弧线。
她成了全家的罪人。
基本每周都会有几个夜晚在冷汗中惊醒,指尖无意识抠抓床单,直到指甲缝渗出血丝,仿佛这样就能抓住滑梯边缘那截飘起的背带。市政去年拆了儿童乐园,可那截栏杆永远横亘在她视网膜上,随每次心跳震颤。
锈迹斑斑的金属表面倒映着二十六岁女人反复回放的二十二秒:如果没有去买明宝吵着要吃冰激凌,如果没有意识到明宝趁着空隙顽皮地跑开,如果...
“别说了妈,我一点也不怪姐,只希望最后她能再为家里人贡献出一点力量。但姐好像并不愿意,刚刚还拿刀刺伤了我。”明宝喉头哽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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