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万剑冢（1/8）

古衡踏出山门时，骨剑在鞘中轻鸣。小穆的声音如冷泉淌过识海：“万剑冢中埋着三千剑修的执念，你若被剑气蚀了心神，我可不会替你收尸。”他轻笑一声，指尖抚过剑柄上新嵌的星纹——那是三日前用十滴精血刻下的感应符。晨雾未散，少年背影已没入云海。

万剑冢位于北荒绝地，千里赤土上斜插着无数断剑。古衡刚踏入外围，一道血色剑气便贴着耳际划过。他旋身挥剑，骨剑金芒暴涨，将第二道剑气绞成碎光。“左七步，有剑怨。”小穆突然出声。古衡依言踏出，果然避开地下窜出的黑气。锈蚀的剑骸中浮出半透明人影，眼眶里燃着幽蓝磷火。

“气纳初期也敢来此？”剑怨嘶笑着扑来，周身缠绕的煞气凝成百道剑影。古衡闭目倾听剑气破空声，忽觉丹田光灵根微微发烫——那些看似杂乱的剑啸中，竟藏着某种韵律。他手腕轻抖，骨剑画圆的速度骤然放缓，剑芒却如蛛网般展开。当剑怨闯入网心的刹那，金丝骤缩！

剑怨惨叫消散，地上只余半截玉质剑柄。小穆嗤笑：“运气不错，这是上古‘璇玑剑’的残片，能补你剑骨三分缺漏。”古衡正欲拾取，背后突然袭来凛冽杀机。

三道黑影呈品字形围来，为首者筑基中期修为，手中蛇形剑吞吐绿芒。“小子，把璇玑残片和储物袋留下。”古衡不语，骨剑斜指地面。他记得小穆说过：剑修最忌被动接招。

蛇剑率先发难，毒雾化作九头巨蟒扑咬。古衡不退反进，剑招倏忽由缓转疾，金芒如暴雨刺穿蛇首！另外两人见状，祭出锁链与铜锤左右夹击。古衡足尖点地，身形似风中竹叶般飘忽，竟踩着锁链纹路逆冲而上。“破云式·改！”骨剑骤然重若千钧，将持锤者连人带法器压入地底。

首领暴喝，眉心浮现血纹。蛇剑分化出七道虚影，每道都带着腐蚀灵力的剧毒。古衡虎口崩裂，却咧嘴笑了——光灵根在生死关头疯狂震颤，他忽然看清所有虚影的轨迹。骨剑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斜撩，剑芒掠过时，七道虚影如泡沫破碎。

“不可能！”首领惊退，却被一道迟来的金色剑意贯穿心脉。原来古衡那一剑看似只出一招，实则用变迷之道将剑气分作七重，最后一重竟比光还慢三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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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日后，古衡循着璇玑残片的感应，找到一处被剑阵封锁的洞府。三十六柄石剑悬空轮转，剑气组成天罗地网。小穆凝形观察片刻，突然将指尖按在他眉心：“这是天罡剑阵，需以剑意共鸣破之。”

古衡盘坐三日，任由剑气割破衣袍。第四日晨光初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