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三章林夏一首古诗震惊朝野(1/6)
残雪在琉璃瓦上凝成冰棱,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小刀,折射着宫城最后一缕暮色。林夏蜷缩在翰林院值房的藤椅上,冻得发紫的手指正用力攥着半块冷掉的胡饼。
窗外传来更夫摇着铜铃走过的声音,那 “当啷” 声里裹着朔风,刮得窗纸簌簌作响,仿佛要将这破败的房间撕裂。 “林国师还在忙?” 随着叩门声,一个裹着貂裘的身影推门而入,风雪瞬间卷进屋来,带着一股寒气。
来人是同院的王砚之,他看着林夏那件打了三层补丁的青布棉袍,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怜悯,“部里刚送了今年的炭票,我多领了两捆,你先用着。”
林夏慌忙起身时,藤椅发出刺耳的吱呀声,仿佛不堪重负。他拱手作揖,袖口磨出的破洞里露出冻裂的手腕:“多谢王兄,只是本官……” “拿着吧。”
王砚之将炭捆重重搁在地上,炭块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。他目光扫过案上摊开的《起居注》,那泛黄的纸页上,林夏用蝇头小楷抄录着去年秋狩的记载,字迹工整却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疲惫。“
昨日庆功宴上,李学士还念叨你呢。” 王砚之掸着肩头的雪,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,“北境大捷,陛下正命翰林院作赋纪功,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。”
林夏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,端起案上早已凉透的茶盏抿了一口。茶水中漂浮着细小的茶渣,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。去年他随钦差出塞,亲眼目睹了云漠关下堆积如山的尸骸,那些发黑的断戟和凝固的血冰,至今仍在噩梦中纠缠着他。
而此刻,长安城里张灯结彩,歌楼里传唱着 “将军勒石燕然山” 的新词,仿佛那场惨烈的战争只是一场虚幻的梦。
“林某才疏学浅,怕是难当此任。” 他放下茶盏,杯底与案面碰撞发出轻响,如同一声叹息。
王砚之临行前瞥了眼墙角那堆用麻纸裹着的书稿,那里是林夏三年来搜集的边关见闻。那些纸张在寒风中微微颤动,仿佛在诉说着被遗忘的故事。“听说下月要外放一批官员,” 王砚之的声音顿了顿,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暗示,“云漠关新设了屯田司,正缺文书。” 门被带上的瞬间,林夏抓起那半块胡饼狠狠咬了一口。粗粝的麦麸刮得喉咙生疼,混着泪水咽进肚里,咸涩的味道在胸腔里弥漫开来。他走到窗边,望着远处太极宫的鎏金宝顶在暮色中若隐若现,那辉煌的宫殿仿佛在嘲笑他的渺小。砚台里的墨汁已经冻成了硬块,他哈着白气用体温融化墨锭,恍惚间看见砚台里浮起张校尉临终前圆睁的双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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