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:落难贵胄,血色同盟(上)(1/7)
(一)穹顶之下,困兽初逢
富人区边儿上那座爬满枯藤的老宅子,活像一头被遗忘的巨兽骨架,蔫头耷脑地趴在阴影里。头顶那号称隔绝一切的绿色穹顶,屁用没有,挡不住空气里那股子渗进骨缝的腐朽味儿,闻着让人心头发闷。屋里头死寂得吓人,就剩那台快散架的防辐射过滤系统,跟个痨病鬼似的嗡嗡低鸣,反倒衬得这地方更像个活棺材。空气粘稠得能拧出水来,吸一口都带着股子绝望的霉味儿。
书房的橡木门悄没声儿地滑开又合上,最后一丝走廊的光也被掐灭了。刘忙像个真正的影子,悄无声息地溜进了这片属于另一个世界的废墟。他那双沾满泥浆、机油和说不清道不明污迹的厚底工装靴踩在厚厚的地毯上,没扬起半点灰,却把书房里仅存的那点旧日荣光的古龙水香,蛮横地撕了个粉碎,取而代之的,是矿坑深处那股子混合了血腥、汗臭和硫磺的霸道气息,又冲又硬。
南桂生背对着门,坐在那张落满灰尘的宽大书桌后头。窗外,帝星巨舰拖着幽蓝的尾焰,像鬼火似的,透过厚厚的防辐射玻璃,在他挺得笔直的脊背上投下冰冷、变幻不定的光斑。他手里攥着块天鹅绒布,正用一种近乎偏执的耐心,一遍遍擦拭着一把老式转轮火器。黄铜的金属身段在昏暗里闪着微弱的光,管口黑洞洞的,像野兽择人而噬的眼睛。那动作,缓慢又稳定,带着股凝滞的劲儿,像是在抚摸情人,又像在跟老伙计做最后的告别,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悲凉。
“‘毒蛇’的牙口,我以为会更利索点儿。”刘忙的声音冷不丁响起,不高,却像把生锈的锉刀,狠狠刮过死寂的空气,听着就硌得慌。他没凑近,就那么松松垮垮地斜倚在门框边的阴影里,看着像放松,可浑身的肌肉都绷得像拉满的弓弦。那双沾满污迹的工装靴,踩在价值连城、织着繁复暗纹的波斯地毯上,刺眼得让人心头发紧,格格不入。
南桂生擦拭的动作纹丝没停,连呼吸的频率都没变一下。他只是微微侧过头,露出一截线条冷硬的下巴。一道新鲜的、暗红结痂的伤口,从嘴角撕裂到耳根,像个咧着嘴的、无声的嘲讽。
“呵,‘垃圾堆里的耗子头儿’,鼻子倒是比狗还灵。”南桂生的声音低沉,带着那种老贵族骨子里的矜持疏离,可每个字都像淬了冰渣子,“摸到这儿来,不怕脏了你的爪子?”他依旧没回头,目光专注地流连在火器转轮那些精细的雕花上,仿佛那是世上唯一值得他看的东西,外面的世界,包括刘忙,都污了他的眼。
刘忙嘴角扯了扯,露出个毫无温度、近乎野兽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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